【茨酒】月色真美
文不对题,我流OOC小甜饼,含阎判
给 @捕捉一只小透明 的贺文,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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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真是太不方便了。
茨木很艰难的把上衣套在了身上,却在穿裤子时发现他实在没办法用一只手把裤子提起来还要拉上拉链。反复失败多次后茨木丧气地坐了下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正在阳台上刷牙的酒吞。
“挚友,帮我。”茨木委屈地说。
“——哈?”
酒吞转过头一看,简直有把茨木从阳台丢下去的冲动——只见茨木的手正指着下半身,还不偏不倚的指向了裆部。
这动作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哇,别吧老哥,”夜叉刚洗完脸,一边取下头巾一边嫌恶地看着两人,“大清早就这么饥渴真的好吗?”
酒吞抬起腿对着夜叉屁股就是一脚,“想死是不是?”
“哇,超凶,”夜叉没躲得及,挨了一脚后迅速窜进了屋里,“溜了溜了。”
“挚友我穿不好裤子。”茨木又叫了一次。
酒吞真想装没听到的,但无奈那家伙太会装可怜了,酒吞觉得自己被盯得心里发慌,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你不知道叫傻叉帮忙啊?”他一边帮茨木提起裤子拉上拉链,一边抱怨道。
茨木撇撇嘴,“不要,他gay里gay气的。”
夜叉闻言,涂指甲油的动作顿了顿,非常不服气的回头大吼道:“你说谁gay里gay气?啊?你还有脸说别人,我看这宿舍里就属你俩最gay里gay气。”
酒吞瞪了他一眼,厉声道:“闭嘴。”
“我就不闭嘴,我偏要说,你俩天天穿一条裤子似的,你俩是连体婴儿啊?”
酒吞刚做出要发火的架势,突然听到宿舍里最沉默寡言的判官开了口:“再吵上课要迟到了。”
男生宿舍606,4人间,没有下铺。
一个星期前茨木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造成右臂骨折,再来学校的时候就成了一只手打着石膏的残障人士。于是乎,照顾这位残障人士的职责几乎都落到了酒吞身上。至于理由?他们本来就是同班同宿舍还整天形影不离的关系,根本不需要理由。
不过要说起这个“形影不离”,酒吞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他没得选。
夜叉,舞蹈社台柱子,比大多数女生还会打扮,除了“gay里gay气”之外酒吞真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判官,学生会干部,重度近视,万年冰山,曾创下过一周说话不超过五句的记录。
那就只剩下茨木看起来正常一点了——如果整天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也算正常的话。
所以夜叉的说法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们确实走得太近了。有时候酒吞一扭头就能看到茨木近在咫尺,他连对方脸上细致的毛孔都能看清,更别说那双睫毛扑闪扑闪的漂亮眼睛了。金色的瞳孔,在向他看过来的时候总像是在发光。
作为一个跟屁虫茨木是十分合格的,至少对酒吞的话他从来是说一不二。这让酒吞十分舒心,所以跟他腻在一起也可以说是乐在其中。
但久而久之,两个人在谈恋爱的传言就不胫而走了,还有人把路上拍到的两人合照发到了校内论坛上。
虽然夜叉曾拍着胸脯说用良心发誓不是他传出去的,但是谁又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良心?
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受益最大的居然是判官。
判官暗恋比他们大两届的学生会长阎魔这事,是被他们三个严刑逼供出来的。但要说帮忙追的话,夜叉的法子太邪魔外道,酒吞和茨木又没有追女生的经验,以至于好长时间都没有一点进展。
直到606室的内部绯闻传得满天飞之后,阎魔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显而易见,她是来找判官打听实情的。
“最近校内论坛上挺火的那个两个,长得都还挺帅的,是你们宿舍的吧?”阎魔把判官叫到学生会办公室,支走了其他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判官第一次跟女神独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紧张地推了推眼镜说:“嗯,我们宿舍的。”
“叫什么名字呀?”阎魔兴致勃勃地问。
“酒吞、茨木。”判官如实回答。
“他们俩真的在谈恋爱吗?”
判官浑身一抖,“我、我不知道。”
“哎呀你别紧张,”阎魔安抚道,“我替小姐妹们问的,你说实话就行了。”
“我真不知道。”判官重复道。
“那他们关系很好是吗?”
“是。”
“他们做什么都一起?”
“是。”
“洗澡也一起?”
“偶尔。”
“睡觉也一起?”
“……偶尔。”
这可真是劲爆大新闻。
宿舍那么窄的单人床,两个大男人还要挤在一起睡,是得有多黏糊啊。
酒吞在看到校内论坛上的贴子又有更新时,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本来就已经说不清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火上浇油,要让他逮到是谁非得大卸八块不可。
那之后阎魔借打听情报为由三天两头找判官谈话,没多久酒吞竟然在食堂看到他们两人一起来吃饭了。冰山脸居然会撩妹——哦不,撩姐——这倒让酒吞刮目相看。他拉着茨木走到判官旁边坐下,一脸不怀好意地说:“怎么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介绍给哥们儿认识?”
判官紧张得汗水都冒出来了,阎魔看到酒吞却两眼一亮,扬起了嘴角说:“呀,这不是那个谁吗,最近特别火的那个。”
酒吞脸上有一闪即逝的尴尬,随即又状似不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别听那些人瞎说,没有的,不存在的。”
阎魔笑得眯了眼,意味深长地说:“可是你们俩现在还牵着手呢。”
酒吞大惊,连忙放开了茨木的手,“姐姐你听我解释,我跟他真不是那种关系。”
“这样啊,”阎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和判官同学也不是那种关系。”
判官一听,立马向酒吞和茨木投去了期盼的目光,就差跪下说“好兄弟帮我这一次往后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了。
怎么办?一边是兄弟的终身幸福,一边是自己的节操,怎么取舍?
酒吞犹豫许久,最后却是茨木先开了口:“挚友你要抛弃我了吗?”
“啥?”酒吞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就那么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吗?”茨木那语气真真儿的,说得酒吞都要自我怀疑了。
“诶不是,你等等……”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茨木说着,照着酒吞脸上就是吧唧一口,“我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
酒吞呆住了,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
这回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阎魔见状,掩着嘴笑得开心极了:“两位感情真好呢。”
酒吞嘴角抽搐,干笑了两声说:“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那天回宿舍后茨木躺在床上玩手机,酒吞洗完澡出来就是一声大喝:“茨木你给本大爷滚下来!你他妈告诉我这事儿怎么算完!”
茨木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准备翻身下床,结果一脚没踩稳,“扑通”一声掉下来。
简直人间惨剧。
要说这事也有酒吞的责任在里面,所以每次茨木叫他帮这个帮那个他也不好拒绝。至于绯闻那档子事他也没再提,准备等茨木伤好了再说。
一个月后酒吞陪茨木去拆石膏,看着石膏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永结同心幸福美满”、“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之类的祝福语,他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为什么夜叉那家伙看起来那么gay却一点绯闻都没有,还有女生给他送情书?为什么他们两个看起来宇宙无敌直却被人推上风口浪尖?
苍天不公啊。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酒吞一言不发地思考人生,茨木则在一旁欢快地哼着小曲儿。
眼见学校大门不远了,酒吞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拽住了茨木。
“别瞎他妈哼了,”酒吞一脸严肃地说,“本大爷今天要和你谈谈人生。”
茨木吹了声口哨,笑嘻嘻的歪着脑袋问酒吞:“谈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月色正好,你要和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去你大爷的,”酒吞赏了他一记白眼,“这事不能纵容它发展下去,你表个态吧。”
茨木眨眨眼,“啊?表态?我不是表过了吗?”
“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啊,在学校食堂。”茨木说着,还往自己脸上指了指,试图提醒酒吞发生过的事。
酒吞抬手就想揍他,却被茨木敏捷地抓住了手腕。
“怎么,伤好了就要造反了?”酒吞扬起一边的眉毛,“撒手。”
“我不。”
酒吞哼了一声,稍一用力就轻松地把手腕抽回来了。
茨木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酒吞:“我用的力挺大的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挣脱了?”
“没见过吧?”酒吞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受伤的时候体育课教的抓握解脱,只要找准你大拇指关节的发力点就很容易了。”
茨木露出一脸憧憬的表情说:“这么厉害,我只去上了体育理论课,早知道体育课也去一下了。”
“哦?那你在体育理论课上学到什么了?演示给我看看?”
茨木低下头作思考状,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酒吞:“学了人工呼吸。”
“什么……”
后面没声了,他的嘴被堵住了。
夏夜的风带着难以消除的燥热气息吹过,在耳边嗡嗡作响,翻江倒海。
你说绯闻?不不不,一切都是真的。
-THE END-